他是河南巨匪强盛时兵马3万,豫陕鄂3省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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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棠棣,一枚历史爱好者。欢迎大家我,一起谈古论今,纵论天下大势。君子一世,为学、交友而已!

老洋人并非洋人,他本名张庆,出生于河南省临汝县一个贫苦农民家中。因他长得身材高大魁梧,黄发深目高鼻,颇有些洋人模样,所以后来人们给他起了个“洋人”绰号。还有一种说法是,张庆有一次听到别人说洋人如何厉害,他便愤愤地说道:“我比洋人更厉害,我是洋人的老子!”因此人们便称他为“老洋人”。

一、在军阀混战中成名

张庆10岁那年,父母先后病故。他跟哥哥张林艰苦度日,自小胆大、好打抱不平。年夏收时节,豫西一带连遭天灾,清朝官府却征敛无已,张庆兄弟俩跟着乡亲们一起投奔白朗领导的农民起义军,转战豫、陕。到年,其兄张林牺牲,不久,白朗起义也失败。张庆返回临汝老家,后改名张迁献,投入河南督军赵倜之弟赵杰率的宏威军中当兵。赵杰本是个为非作歹的衙内式人物,其部下多是一些白天是官兵、夜晚是土匪的扰民太岁。

年5月,第一次直奉战争中,赵倜企图联奉反直,被冯玉祥打败。赵杰的宏威军退往豫东中牟县被吴佩孚勒令解散。部分队伍退往山东,大部分则拖枪为匪,成为河南重要匪源之一。这时,老洋人已在宏威军中担任连长,也率所部及散兵共人拉杆子(河南等地称拉起土匪队伍为“拉杆子”)起事。他们从中牟南下豫西,经过宝丰,鲁山、栾川、卢氏等县,然后北向直指陕州(今陕县)。这沿路各县普遍地瘠民贫,素来是蹚将(河南土匪自称“蹚将”,当土匪称“蹚”)产地。

伏牛山、外方山、熊耳山、崤山等几条东西走向的大山脉,从南到北依次排列,又成为将们与官兵周旋的大好场所。因此,老洋人的队伍一路前进,一路不断有许多贫苦农民和人少势单的镗将补充进来,至年7月中旬,到达陕州城下时,人数已达数千人陕州守备丁保成听说前来攻城的杆首名叫张廷献,便派人打探是否就是当年驻守灵宝县的张连长。

得到肯定答复后,丁保成大喜,原来他当年曾在灵宝县巡缉队任副领官,与张连长过从甚密。于是,丁保成开门请降,邀老洋人入城叙旧,随后率全体加入将队伍。老洋人喜出望外,酒宴上便任命丁保成为自己的参谋长,稍事休整后,杆匪按原定进军陕西的计划,西攻灵宝,逼近陕西潼关。驻守潼关的憨玉琨奉陕西督军刘镇华之命,率部东进援助灵宝守军。

在豫、陕军内外夹攻之下,老洋人被追放弃入陕的打算,沿豫陕边界南下,进入豫西广大山区。这时,匪队中已陆续加入了张得胜、李明胜、任应岐、崔二且、李老么、常建福、韦凤岐等大小30余杆(一股土匪称“一杆”),达七八千人,匪势大炽,老洋人被尊为“老架子”、“总架杆”,也就是总杆首。

老洋人的活动,使驻在洛阳的吴佩孚和先后两任河南督军的冯玉祥大为不安。他们制订了三路合剿的计划,计划在豫西将老洋人一举歼灭。年10月23日,老洋人股匪撕开重围、向东逃窜,在官军的围追堵截下,10天之内横贯河南省,从豫西一直打到皖西。数千名土匪高举着“河南建国军”的旗帜,一路经过鲁山、方城、叶县、舞阳、郾城等县,在京汉线上打垮了陆军第十四师的阻击,进入豫东。

豫东各县驻军根本未料及匪队来势如此迅速,措手不及,以至上蔡、项城、沈丘、新蔡诸县城相继为老洋人攻占。老洋人在新蔡盘下(土匪黑话,即住下)后,找来几十名精明强悍的将,令他们装扮成客商、小贩模样,各人给了一些银钱自去置办行头、货物,如此这般地交代一番之后,便让他们离去。

二、攻取阜阳、震惊军阀

11月2日夜,老洋人率大队人马来到安徽西部阜阳县城下。“城上的士兵兄弟听着,我们是老洋人的杆子。今夜想在阜阳城里盘下,请帮忙打开城门。”一个大嗓门的土匪隐在树后对着城墙上喊道,声音压住了周围闹哄哄的人声。“不行啊!”城上有人答话说,“阜阳城太小,住不下你们的人。你们还是走吧!”

“嘿,咱们都是扛枪吃粮的,要多少开门钱,咱们照数给!”大嗓门继续喊道。城上城下,言来语去过了好一会儿,渐渐变得粗野起来,于是开始对骂,匪群中还不时发出阵阵哄笑。突然,城上打下来一梭子机枪,打得树叶簌簌地往下掉。城下的土匪们也开始向上打枪,双方便交上火了。大小匪首们指挥着部下抬来绑扎好的长梯,数百名灌手(土匪称攻城为“灌”,攻城敢死队为“灌手”)们短打装扮,手持盒子枪,背插大刀,站在子弹打不着的地方,等待时机冲上去。

“灌啊!灌啊!”喊声从城外野地里轰然响起,夹着更为密集的枪声,汇成一股杀气腾腾的恐怖气氛。云梯上去了,灌手们紧跟着,借着枪炮射击时的亮光,可以看出有人倒下。正当灌手们借着云梯向城上攀登时,忽然见城内火光四起、传出一片混乱嘈杂之声。

不一会儿,城上的射击停止了,城门被打开。原来老洋人派遣的“客商”、“小贩”,早已暗携武器混入城内,听见城外大队的攻击,便乘机动作起来。守军早已让城外匪势所吓倒,又见城内匪徒点火策应,无心恋战,纷纷逃之夭夭。老洋人大队人马顺利进入阜阳城。

阜阳是皖系军阀、原安徽督军兼省长倪嗣冲的老家。倪嗣冲从年起就担任安徽最高地方长官,直至年直皖战争皖系失败,他才避居天津。这些年中,他搜刮大量民脂民膏,其中一部分即藏匿于阜阳老家。他为图日后再起有所准备,还储存了大批军械弹药。

老洋人在倪的老宅起出0支步枪、13挺机枪、多万发子弹,甚至还有几门大炮。这些对于经过长途跋涉、一路打杀的蹚将们来说,无疑是比什么都更宝贵的。当然,他们对倪嗣冲家中的金银珠宝,并没有弃之不顾、而是搜取无遗;对城内商人、富户的店宅也都一一光顾。他们还掳架了县知事陈祖荫和阜阳天主教堂神父、意大利人马福波,安徽现任督军马联甲原来就是倪嗣冲的部下,闻报老上司家乡遭到匪祸,急令皖北镇守使殷恭先率领25个营的官兵大举进剿。

三、绑架传教士,引来围剿

老洋人见官兵势众,情知不敌,下令连夜纵火焚烧阜阳城。一时间,火光熊熊,映红了半边天空。在商民一片凄凉的哭喊声中,数千名匪徒背着、挑着劫掠来的财物,离开阜阳城,于5日拂晓返回河南境内。

随后的数日间,土匪先克息县,架走基督教牧师、美国人巴牧林父子;再陷正阳县,架走基督教伦敦会牧师、英国人贺尔门;继而掘断京汉铁路明港至信阳一段铁轨;然后沿京汉线北上,相继攻陷遂平、郾城等县。每当遇到官兵围剿时,老洋人便下令将这些真洋人推到第一线,使得官兵不敢开枪。眼睁睁地看着土匪们呼啸而去。

意、美、英等国的传教士被绑架,引起了帝国主义列强的抗议。北京政府自然是诚惶诚恐。直系军阀首领、直鲁豫巡阅使曹锟任命驻扎河南的陆军十四师师长靳云鄂为豫省剿匪总司令,统一指挥河南省内各军围剿老洋人。

靳云鄂在北洋军中是一名比较厉害的战将,11月4日,他指挥所部在汝南县境与老洋人股匪激战6小时之久,迫使匪众经上蔡县向西南退却。这时冯玉祥已被吴佩孚从河南挤走,新任豫省督军张福来派其嫡系部队陆军第二十四师一部,自开封南下,进至西华县夹击。吴佩孚嫡系陆军第三师的一个团也从洛阳南下豫鄂边境,设防堵截。

湖北督军萧耀南则派湖北陆军第一混成旅旅长潘守蒸率两营兵力,沿京汉线北上至信阳长台关一带助剿。老洋人匪部陷入四面重围,形势极为险恶。靳云鄂自信剿灭股匪指日可待,便以剿匪总司令名义通告各军,悬赏捉拿老洋人。凡生擒者赏现大洋1万元,击毙者赏元,能救出洋票(被绑架的洋人)者,奖赏从优,加官晋级。

四、化整为零、逃出围剿

老洋人召集匪首们商议对策,决定化整为零,打破官军合围聚歼的计划。他将匪众分为三股。第一股由李明胜率领,窜向像东大别山区,进入光山、固始等县。第二股由张得胜带领,往南进入桐柏山区。第三股由他亲自统率,向西窜入泌阳县境内山区的母猪峡。这兵分三路的动作,不仅迫使官军分散了兵力,向四下里追去,而且彻底打乱了他们原来的部署。

到11月底,老洋人、张得胜等杆在官兵重新调、部署的隙缝中,竟重返豫西,再次啸聚于鲁山、宝丰、郏县一带,自称“河南自治军”,以老洋人为总司令。

12月下旬,靳云鄂亲自指挥第十四师官兵在飞机、大炮、骑兵、工兵的配合下,进驻鲁、宝、陕等县老洋人的巢穴。土匪们经过前一个多月的转战,枪械损坏很多,子弹也极匮乏;而人数也因沿途分兵、作战死亡等原因,减少到0人左右,实力大减。

但在他们的票房(即关押“肉票”的地方)中,这时外国肉票已经达到7人。这是匪徒们对付官兵的特殊武器———既可用来充作战场上的挡箭牌,又可用“撕票”的威胁来遏制官军的猛烈进攻。

五、接受招安、扩充实力

而官军所担心的也确实在此。所以,靳云鄂在铁桶合围之后,除以飞机示威之外,并不急于发起总攻,而是派人前去招安。经过几天往返磋商,双方终于达成协议。老洋人释放所有的洋票,匪队改编为正式军队,2个游击支队共12个营,由老洋人和张得胜分任支队长,仍驻宝丰、郏县一带。靳云鄂还举行了接见仪式,并宴请2个支队营长以上的军官。席间,他以关圣爷、岳武穆为例,希望各位忠心报国,并建议每人姓名的中间一字均改为“国”字。

他当场为两个支队长改名,张庆(老洋人)改为张国信,张得胜改为张国威。靳云鄂救出洋人,便返回防地鸡公山,再也不管这2个游击队了。老洋人以担负剿匪任务为名,收缴附近各县镇团防的枪支,吸收其中的人员,借以扩大武装力量。同时,他根据靳云鄂“就地筹饷”的指示,堂而皇之地向当地官府和地方士绅要粮要款。部下有时手痒,则于夜间携械外出,重操旧业,黎明前再返回军营。

这些行为,首先损害的是有钱有地的大户人家,这些人多与县城省城及洛阳的官吏们有各种联系,于是大家联名向吴佩孚呼吁,恳求让老洋人移防。吴佩孚遂令老洋人率部“赴豫东就食”,离开豫西老巢。

年春夏之间,老洋人以豫边游击司令的身份,率部驻防豫东归德(今商丘)地区。辖区包括宁陵、柘诚、鹿邑、永城等县。这一带较之豫西略略富裕一些,老洋人部在此一如往昔,令各乡村交粮交款。每亩地税从过去的5角钱猛地升到一元几角,加重了农民的负担。当时各省虽明令禁种鸦片,但实际上因种种原因,鸦片仍到处都在种。

老洋人便以保护烟苗为名,每亩征收大洋6元。其所部军服全交农妇缝纫,不付分文。这里是苏、鲁、皖、豫4省交界之处,大小股匪多如牛毛。老洋人与各股暗中联络,要求众匪积蓄力量,待机大举。因此,在豫东地区,委实兵匪难分。

本地土匪蜂拥而起,所过村庄,要庄户人家每亩地捐麦2斗;外地土匪被追剿急了,则以此地为避难所,躲过风头。各县乡镇中,稍有钱财的都携家带口逃往县城借居,以致房租骤涨。而留下的贫苦农民,就只得忍气吞声地受着土匪和变为官兵的土匪们的踩躏,这些情况,自然通过当地官府士绅不断上达于吴佩孚、张福来,便是苏、皖两省也时有电报,要求当局注意老洋人,以免后患。

老洋人自然听说了这一切,为了取得吴佩孚与河南当局的信任,这年7月间,徐州巨匪萧春子被苏鲁剿匪司令陈调元追剿逃往永城时,老洋人竟一反常态地将其诱杀。因为老洋人知道,象萧春子这样的著匪逃入他的辖区是无法隐瞒的,陈调元必定要通报豫省,如果收留萧春子,势将危及自己。

但吴佩孚仍不敢信任老洋人。这决不仅是因为老洋人在豫东骚扰百姓的问题。这类问题在当时,即使是正规军队也是不足为奇的。作为直系军阀的吴佩孚担心的是,这个颇有计谋、懂得战术的招安土匪会被皖系或奉系军阀收买、利用。

当时社会上早已盛传,临城土匪劫车案的背后有这两个反直派系的政客在活动;又传说皖、奉两系正派人游说山东、河南的各股土匪,联合骚扰直系统治地区。而实际上,土匪在军阀混战中所能起的举足轻重的作用,在当时正在进行的四川内战中,已经明显地表现出来了。

六、亦兵亦匪、亦抚亦缴

四川作战双方都极力拉扰、收编土匪,以扩充自己的实力。而那些不愿被收编的土匪,只要随意在任何一方的背后捣鼓一下,就会无意中帮了另一方一个大忙。因此,吴佩孚决定化不利因素为有利因素。10月间,他命令老洋人这支被收编的土匪到四川去参战,既可以帮助站在直系一边的杨森打仗,又可以借此机会消弱甚至消灭老洋人的队伍。

老洋人何等狡猾!他看透了吴佩孚的打算,借口饷械缺乏、部下蛮横,而拒绝了吴大帅的命令。吴佩孚此时不仅深悔当初同意招抚老洋人,而且得到消息说,奉系巳派赵杰秘密策动老洋人倒戈。便下定决心彻底解决老洋人这个后患。他暗中下令调集苏、鲁、皖、豫、陕5省共4万军队,进行部署。10月上旬,山东郑士琦、江苏陈调元、安徽马联甲的军队从东面的三个方向向豫东包抄;驻守洛阳观音堂的陕西军队和驻河南的胡景翼、靳云鄂等军,则从西面的三个方向向豫东进发。

吴佩孚的计划是,各路官军分赴老洋人部所驻守的几个县,各个包围,勒令缴械遣散。然而老洋人非常精明,他的探子遍布各地,道听途说加上内部消息,综合起来一分析,他认定官府将有不利于己的行动。10月16日,老洋人连夜下令各县队伍迅速集中鹿邑。17日,永城、夏邑两地人马到达鹿邑,宁陵县的人马于18日晨正准备出发时,官军已越界赶到。

老洋人部急行军奔赴柘城,与驻柘一部会合,将县府库存钱粮和商店劫掠一空,打开监狱释出囚徒,然后直趋鹿邑集中。

19日,老洋人下令在鹿邑县城火,放任部下大肆抢掠,然后队分作两股,分别由老洋人和张得胜率领,向西突围而去。苏、鲁、皖3省军队尾迫其后,但仅能攻击匪队后卫,收效甚微。靳云鄂坐镇许昌,指挥十四师守卫京汉线,防止老洋人越过铁路窜回豫西老巢。

他估计老洋人一定避开许昌,向西南方向越过京汉线,因此特别命令郾城、遂平、确山等县驻军加强戒备,并备有运兵列车以便随时往来增援。但老洋人出其不意,恰恰就在许昌附近插入。老洋人一股沿西华、扶沟、鄢陵、临颍等县,从许昌南面直趋京汉铁路;在临颍遭到官军迎击,颇有损失,但终于越过铁路向西逸去。

当大队土匪经过铁路时,沿途车站急电许昌,以致已经从许昌南下的客车吓得又退了回去。张得胜一股则绕到许昌以北,从官亭越过铁路,虽也遇到官军阻击,却依然掳走了官亭火车站站长。至此,吴佩孚的五省军队解决老洋人的计划又彻底失败。

10月下旬,老洋人人重返豫西,在宝丰、鲁山至南阳--带的伏牛山中恃险顽抗。虽然在突围过程中,他的人、枪、子弹损失不少,却很快得到了补充。他在攻打鲁山县城时,仅仅依靠喊话形式,允诺给以金钱,便换取了守城士兵的开门揖盗,并获得了大批枪械子弹.而一向活动在豫西的其他杆匪,闻说老洋人重新拉杆起事,也纷纷前来投奔。

例如原在江苏徐州的范明新股,窜入河南后屡遵追击,范明新死后,余部全体投入老洋人麾下。又如一直活动在登封、伊川之间的姜明玉股,也在这时南下与老洋人合杆。因此,老洋人的势力不仅很快得到恢复,而且有所扩大,人数竟达六七千人。

老洋人复叛,成为洛阳吴佩孚的肘腋之患;在保定的直鲁豫巡阅使曹馄也深为震惊,因为他根据情报获知,皖系政客已派人与老洋人联络,并邀请参谋长丁保成赴天津设置通信机构,意在骚扰吴佩孚后方。

因此,曹、吴下令限期剿灭老洋人。豫督张福来亲自赶赴许昌坐镇,指挥官兵进剿;靳云鄂则奔走前线,视察敌情,随时调度。老洋人仍采用分散官军兵力的做法。他让姜明玉率0余人向西北突围,自己则领着余人南下。姜明玉一股分出后,最终与张得胜合杆,暂不叙述。这里仅记老洋人一股情况。

老洋人南窜目的是企图暂时避开河南处处设防的官军,而进入湖北。从11月4日至14日,他从鲁山出发,经叶县、方城、南阳、泌阳等县,抵达豫鄂边界的湖阳镇。这一段路并不很长,但匪队竟用了11天时间,与年10月他们在10天内,横贯豫省相比,一方面表明了此次官兵的围堵使土匪行动受阻,另一方面则反映匪势似乎确也不如当初之盛大。

老洋人逃到湖阳镇后,受到湖北襄郧镇守使张联升部的迎击,被迫向东进入泌阳母猪峡。这时,以桐柏山为中心的豫鄂两省大小股匪纷纷前来合杆,一些乡镇团防也携械投降,使老洋人势力猛增,竟达1万人左右。

七、夹缝中生存与暴行报复

老洋人与丁保成等匪首商议后,决定避开与官军正面交锋,经湖北入四川,利用川省军阀混战的形势,重新打出一个局面来。于是匪众自母猪峡冲出,沿着豫鄂边界向西,一路经过唐河、新野、邓县,时时试探着越过边界,企图窜入湖北。这时河南官军已察知老洋人准备出省,于是在匪队之后不紧不慢地追赶,意在将匪逐出豫省了事。

而湖北军队则沿省界处处设防,不让土匪窜入。匪队在两省军队左右挟持之下,动弹不得,益发焦躁,杀性大发。11月23日,老洋人攻临豫南淅川县的李官桥镇,该镇隔丹江(汉水支流)与鄂省相望。镇中居民依寨墙顽强抵抗土匪的进攻。入夜,匪徒攻入镇中,顿时火光烛犬,哭声震地。土匪大肆屠戮百姓,见人就杀。据后来统计,土匪在浙川县一地就杀死人民达名,焚毁房屋2.6万间。尤其令人发指的是,匪徒竟以死尸掷填江中,企图叠成人桥而过。鲜血染红了江水,尸体随波浪冲去。

匪徒终未能渡过丹江,于是强逼着在李官桥附近掳来的男女老幼,肩扛背负着土匪沿途抢来的物品,继续循边界西进。途中凡不胜负荷者,便被一枪打死,弃置路旁,致使沿途暴尸累累。

11月下旬,匪队终于在鄂军的堵截中寻隙进入湖北,直抵郧阳(今郧西)城下。

土匪仍企图以甘言诱使守城官兵开门并提供子弹,结果其计未逞,便架炮轰击,并用云梯攀城。守城刘营长率名士兵奋勇抵御,土匪连攻三日未克,只得在四乡劫掠一番离去。与此同时,另一部匪徒则攻进了郧西县城,布满四乡,盘踞多日。他们除勒令乡民供应食物之外,还四出搜寻年轻妇女,挟至营盘进行轮奸,遇有怀抱婴儿的少妇,便将婴儿夺过,弃置于地,然后挟妇而去;稍有反抗,即被戕杀。匪徒人数众多,动作野蛮,被奸妇女几乎无不致残。

一名孕妇被轮奸后,当场血崩而死。一名12岁幼女被奸后,奄奄一息,次日丧生。据不完全统计,在这次郧西祸中,幼女、妇人被好致死者竟达二三百人之多。

八、流窜入陕,引来三省合剿

这时,豫陕鄂边界各小股土匪纷纷前来入伙。一些霸将(零星散匪)也乘机打劫行凶或加入大杆、因此,匪势增至惊人的程度:人数超过3万,拥有骡马2头,新式来复枪0支,手枪支,机枪、小炮各数架,其余则为旧式长枪、鸟枪、大刀。

但尽管人多势众,毕竟是乌合之众,且子弹不足,影响作战能力,因此老洋人打算西南行、入四川的计划非但不能实现,反被湖北军队驱往西北,进入陕西境内。陕西军队吴新田和张治公、贾济川等部早已闻讯设防阻击,遂将老洋人围困在商雒山中的龙驹寨(今丹凤县)。

这时,甘肃、宁夏、青海等地军阀张兆钾、马鸿宾、马麒等人,也万分惊恐,因为一则当年白朗起义时,即是循此路线而深入甘肃的;二则这几个地区也是土匪如毛,宁夏河套地区的“套黑”、青海的“番匪”,都十分活跃。他们担心,老洋人一西进,各地匪势会迅速大张。因此纷纷要求加强驻军,架设军用电话,以防万一。

再说商雒山,属于秦岭山脉东段,山势险峻,隘口极多,官兵万难攻入。明末李自成起义时即以此山为根据地之一,屡扑屡起。老洋人在此与官军周旋了大半个月后,猛然挥师东南行,返回湖北。

12月26日夜,老洋人股匪攻陷枣阳县城,焚毁县署和数百间民房,打死、打伤商民、士兵余人,绑架人票数百名。此外还掳走美籍女教士吉伦,击伤美国传教士贺福夫妇,再次震惊了中外人士。其中贺福夫妇刚在鸡公山举行过婚礼,返回枣阳欢度圣诞节。未久,贺福教士又不治而死。匪队随后向北窜入桐柏山区。在豫南各县分股骚扰。吴佩孚和豫、鄂两省当局函电交驰,调兵道将,悬赏1万元,急欲救出吉伦。

教会方面则派人与匪接洽,土匪开价10万元,另加步枪、手枪各支,双方无法谈拢。时间已进入年初,在河南省内的鄂、豫、陕各军的严厉打击下,老洋人深感子弹不足,先后前来合杆的股匪也纷纷离去。这时,赵杰派人前来告知,他在豫东尚藏有大批枪械弹药,于是老洋人派出一股匪徒前往豫东去取;自己则率大部,挟持吉伦女教士北上,准备返回豫西山区休整。匪众还到处张贴布告,声称回家过年,明年开春再来。

豫东的一股在靳云鄂的打击下,未能如愿,遂自东向西从京汉线石桥站与临颍站之间穿过。匪势之大,竟使护路部队退避三舍,仅仅用电话通知上下行列车回避。因此,南下的车停在许昌北上的车停于郾城各数小吋,待匪队通过后方才开行,造成接连数日火车误点。此事为中外人士获知传播,诧为奇闻。

九、强弩之末,内讧遭歼灭

老洋人匪队虽然总算返回豫西,却已成强弩之末。土匪从年11月初开始南下,至此时已历2个多月,其间奔窜豫、鄂陕三省达0余里,昼夜行军,连续作战,实已疲惫不堪。尤其是返回豫省之后,所到各地,商民畏之如虎,坚壁清野,逃亡一空,匪徒人数众多,无从就食,挨饿几顿是常有的事,更导致人心浮动,怨声四起。

1月上旬,老洋人所部被官军围困在郏县西北山中老爷顶,穷愁日蹙。老洋人脾气变得极为暴躁,动辄发怒。1月12日这天,他通知众匪首前来议事。大家愁眉苦脸,刚刚坐定猛听得老洋人大喝一声:“李二黑!”李二黑一惊,连忙起身“好你个小子,胆敢背着我私通官军!”“没有的事!”李二黑辩解道。“哼!”老洋人一声冷笑,说:“想瞒我老洋人,你是瞎了眼!给我带下去砍了!”

这时,参谋长丁保成和其他匪首纷纷起身求情,老洋人恼怒地一挥手:“这不干你们的事!谁也不能坏了我的规矩!”

然而,老洋人错了,他不知道李二黑的所为正是丁保成一手策划的,原来丁保成见眼下形势危急,硬撑下去死路一条,便想利用吉伦女教士这张牌与官军谈判收编。他曾几次婉转向老洋人试探,但老洋人因为当年收编后,几为官军暗算,所以根本不愿听到谈判招安之事。

丁保成便与几名有同样想法的匪首商议,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暗中先与官军谈起来;事成之后,老洋人也许顺水推舟就答应了;若执意不从,或者放他一个人走,或者干脆逼他就范,迫不得已时也可动武。不料被派去与官军接洽的李二黑的行动,竟为老洋人暗中察觉。老洋人以为这只是李二黑个人行动,决定杀一做百,因此他不从众人所请,执意要杀李二黑。

保成见老洋人如此固执,便环顾众人,大声说:“既然如此,咱们散伙!”老洋人闻言大怒,陡地从座位上跳起,掏出手枪。只听“砰”地一枪,却是老洋人应声倒地。原来,另一匪首早已暗中持枪在手,一见事急,举枪将老洋人击毙。当下丁保成对众匪首说:“我们数人已决定向官军投诚。诸位愿意跟着走的,自然欢迎;不愿意的,人各有志,我不勉强,可将自己的一杆拉走。”

于是,大部分匪首带领自已的杆子分别逃窜而去。其中部分被官兵消灭,被架的吉伦女教士因此得被救出。丁保成等人则率所部向豫南镇守使马志敏所部尤营长投诚。投诚后的土匪得到官军供给的食物,因饥饿多日而狼吞虎咽、食之过量,竟致撑死数十人之多。马志敏得部下报告后,立即发电报向河南督军张福来请功,称该部“生擒老洋人之伪参谋长丁保成”,“老洋人在老爷顶被魏营及尤营击毙”。老洋人匪祸至此靠一结束。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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