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的城乡之别是什么样鲁迅笔下的阿Q是否

北京中医皮肤科医院 http://baidianfeng.39.net/a_yufang/211202/10020919.html

读过鲁迅小说《阿Q正传》的人应该还记得,生活在乡下未庄的阿Q进了--趟城之后,城里人的一些事着实让他感到疑惑,诸如把条凳说成是春凳,煎鱼时所放的葱切成细的葱丝,而不是如乡下那样都加上半寸长的葱叶。进了公堂,阿Q就连一个圆也画不圆。

鲁迅笔下的阿Q

从小说写作的时代背景来看,阿Q应该是清末农民的典型形象。不过,由于长期的传统闭锁生活的沿袭,使得乡下农民的人格进化不大。明代的农民,大概也可以作如是观。

城里人则迥然不同。他们在长期与各方人士接触中,开阔了眼界,积累了很多经验与知识。据朱国祯《涌幢小品》卷15记载,在明代北京,妇女在街上遇到官轿可以不引避。当时有一位吏部尚书坐轿来到长安街途中遇一老妪,脸上包着头巾,见了官轿,却并不引避。隶人误以为是男子,“呵而触之”。老妇摘下头巾,当面斥责这位尚书道:“我在京城住了五十多年,这些见了千千万万,罕希你这蚁子官?”说完,头也不回,坦然离去。一个老妇,将堂堂的吏部尚书视若一个“蚁子官”,可见城市妇人眼界不小。

城市与乡村在文明中代表着相关对立的两极。两者之间,除I程度之外,还存在着性质差别。城市与乡村各有其特有的利益兴趣,特有的社会组织和特有的人性。换言之,两者之间形成了既相互对立,又相互补充的世界。两者的生活方式与习俗又互为影响,但绝不是平起平坐的。

城市与乡村生活、习俗的差异,造就了“城里人”与“乡巴佬”两者在人格上的不同。大体说来,城里人有自身特有的城市心理。城里人思维方式是因果论的,理性方式的;而乡下人的思维方式则是自然主义的,甚至是幻想式的。城里人所作出的一切行为,都有一个明确的目标,并要达到一定的目的,概括起来无非就是一个“利”字。无论是富商大贾追逐高额利润,抑或走街穿巷的小商小贩为了蝇头小利,他们整日忙忙碌碌,使城市显得熙熙攘攘,一片繁忙景象。

当然城里也有闲人,诸如帮闲清客、闲子、闲汉之流,但他们之“闲,只是相对于劳动与职业而言,就其行为来说,为了生计,这些所谓的城市闲人,也是整天奔波,无论是采取捧粗腿讹诈抑或诈骗的手段。乡下人则是保守的,一切都是顺其自然。农民的劳动,完全不必以日计算,他们只需照日历中的四时节气行事,过着播种、耕耘、收割贮藏、庆典这种自然而又井然有序的生活。他们]靠天吃饭。当岁腊庆典之时,既庆丰年有成,又忻祷上苍保佑来年五谷丰登,对上天,对未来充满着幻想。

在城市中,大到辇毂之下或省会的会城,小到一般的府、州、县之城,民物繁众,寻常市井之人整日所见所闻都是一个“利”字,难免风俗浇薄。而乡村、田野则不同,人们整日力农务本,或者置身山林之间,不但可以养心畜德,而且出来的田野子弟,也自然会有一种朴雅之风。正如明代史料所言:“居市井者多夸诈,处田里者多粗鄙。”

在西方,有一句把城市描绘成自由人的自然环境的古老谚语。在明代,人口流动越来越频繁。劳动者,各行业的工匠艺人,在城市生活、习俗所造成的条件驱使下,从一个地区流落到另一个地区,到处去寻找适合他们自身的就业机会。城市为个人的特殊才干提供了市场,使他们获得了职业上的部分自由。

城市中“短工市”、“厨役市”等劳动力市场的存在,就是最好的例证。个人从城市生活的不自觉的广泛合作中能找到机会,从城市生活的多种利益中也能找到机会,去从事适合自己的职业,发挥他们的特殊才智。在城市环境中,每-种谋生的手段,甚至包括乞丐的行乞,无赖的讹诈,清客的帮闲,都带有职业的性质,秩序的性质。

城市给了人们谋生抑或选择职业的自由。即使找不到职业,也有失业、游手的自由。在农村,人们生来就是农民并且一直就是农民。农民是一种存在,是对自我的一种整体的和静态的规定。农民“拥有的”或占有的东西是他的田地、他的继承物,就像别的人“拥有职业或者说具有一种才能。没有选择是整个农民生活的特点,这在生活开始的时候特别明显,因为农业劳动者的职业从来就不是选择的,而是天生的,抑或是从父辈那里继承而来的。

人口流动的频繁,使人们获得了更多的信息。经过城市风雨洗礼的城里人,显然不同于依附、守成于土地之上的“乡巴佬”。如果作一些直观肤浅的对比,两者特征的反差还是很明显的。一边是缺乏教育,言谈举止笨拙,衣衫破旧灰暗,乡土气息十分浓厚的农民;另一边则是受过一定教育,抑或没有经过教育却见过世面的城里人,举止得体,即使家无担石之储,也是每天衣衫崭新整齐,说话头头是道,总是轻松自如、生活安逸。

城里人太轻浮,太浅薄,甚至无法让人信赖。他们至少是不老实的,因为他们生活在一个人造的虚伪的环境中,依仗狡黠和弄虚作假取得成功,而农业劳动者面对的是天气、季节土地、作物与牲畜等自然力量,无法弄虑作假。因此,生活在自然之外的和完全人造的虚假环境中的城市人,只能是个作弊者,就像是生活在集市上的牲口贩子,他从来碰不上毫无弹性的自然。

城里人的虚伪,以及乡下人的实在,同样反映于民间的社交礼仪之中。自元旦以后,亲友往来交错道路,称为“拜年”。这是明代的习俗。就是这种习俗,城市与乡村也是迥然不同。在乡村只是各拜其亲友,或携带盆酒,完全是出于“实心”。当时流行的俗语,如“青草盖牛蹄”,正是说的拜年之事。而在城市中就不同了,大多是望门投刺,或者不过其门,仅仅派人送名帖。乡村人拜年必躬必亲,并不论迟早;而城市人拜年,却颇虚伪,并不人人亲自登门,不过是一种礼俗客套而已。

明代的城里人,很多就是靠欺骗和愚弄他人生活的。所以,城里人瞧不起乡:下人,专门欺骗乡下人。城里人有一种“调把的把戏,就是在转眼间将好货换成次货,用假材料顶了真材料。这种把戏骗不了城里自己人,就只好等着“愚民乡老”前来上当。他们以为乡下人愚笨,称他们为“柴头(北京人土语)、“豺头”、“杓子”、“良头(杭州人土语)、“酒头(嘉兴人土语).“鹅头(苏州人土语)。城市中的巨猾恶棍游手无赖,利用农民的穷困或无知,诱骗贩掠其妻子儿女。如在河南汝宁府固始县,一些巨猾无赖专做诱人寡妻或掠人男女的肮脏勾当。在广东东莞,嘉靖、隆庆年间被拐骗到澳门卖给葡萄牙人做仆妾者,就有上千人之多,足见当时城乡生活冲突之大了。




转载请注明:http://www.180woai.com/afhzz/4006.html


冀ICP备2021022604号-10

当前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