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缘详解孙权合肥之战为何功败垂成

中央之国的形成三国历史篇[第51回]

作者:温骏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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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回合肥之战

公元年,是曹丕的儿子魏明帝曹叡,继位后的第八个年头。在这一年,曹叡从魏国的视角对这三大战场总结为“东置合肥,南守襄阳,西固祁山”。在三大战场中,合肥属于魏吴之间的博弈焦点,这个焦点地位甚至在赤壁之战的硝烟还未散去就已成就。这记得周瑜在战前问孙权要的是五万人吗?孙权当时表示三万人及相应的军资、船只已经准备就绪,剩下的也会加紧征调。同时告诉周瑜一旦荆州战事不利就撤回来,自己将亲自领军与曹操决战。

赤壁之战获胜后,孙权的第二梯队就没必要再投入荆州了,于是孙权当即利用这部分战略预备队东进,准备乘势把控制线推进到淮河一线。由于整个战役的焦点为地属庐江的合肥,因此战役被称之为“合肥之战”。

此时正是建安十三年腊月,周瑜正领军追击至江陵开启“南郡之战”。换句话说,正在势头上的东吴,当时同时在东西两线开辟战场。从地缘政治角度来说,整个东线战场的目标是为了完整接收袁术的遗产,即一举占领隶属扬州的庐江、九江两郡,以及隶属徐州的广陵郡。

在袁术还活着的时候,我们已经对淮南三郡的地理、行政结构有过较全面的解读了。袁术死后,淮南三郡的地缘政治结构看着有点复杂。曹操、孙权,以及袁术旧部都各有其地。在广陵郡方向,当日两败吴军的陈登已于建安六年病故于东郡。好在陈登已在江淮为曹操打下了良好的基础,不仅重新聚拢人口、恢复生产,而且还开挖了邗沟(中渎水)西道,缩短了长江与淮河的水路交通距离。当日为控制这条新水道而新建的匡奇城,也还在随时警惕着来自江东的威胁。

袁术亡故之后,天子在手的曹操自然不会放弃渗透扬州、任命刺史的机会。寿春所在的九江郡,是扬州六郡中曹操唯一能完整接收的。在最开始任命的扬州刺史严象,被孙策任命的庐江太守李术截杀后,曹操又任命了沛国人刘馥做扬州刺史。刘馥到任后不久,刚继位的孙权便因李术的反叛需要时间整顿内务,向曹操求和。曹操要着力应对袁绍和刘表,因此双方在江淮就此把和平局面维持到了赤壁之战。

曹操选刘馥经略扬州算是选对了人,当日刘馥曾在江淮避难,甚至还借机把袁术的两员部将戚寄和秦翊劝服,率部和他一起北投曹操。至于具体时间点,史书上倒没有明确。考虑到袁术屡败于曹操,无论生前死后出现这种情况都不意外。入驻九江之后,刘馥第一要做的就是选择治所之地。扬州原来的治所是位于长江北岸的,袁术准备经略扬州时,则把治所定在了淮河之南的寿春,方便他觊觎中原。

现下这一南一北两个点都不合适,中原已经是曹操的根基之地,寿春失去了它的地缘政治价值;而历阳紧邻长江,孙、曹虽暂时和解,但日后开战的风险依然很大。考虑到江东的水上优势,这样一个与处在前线的位置做治所,有可能在战事开启时就被对手袭取。便是强硬如陈登,当日也是不敢把自己的驻地,放在长江之北的广陵“广陵城”的。南也不是,北也不是,唯一的选择就是在中间选个点了。一边是长江、一边是淮河,从地理角度来做选择,这个点位应该是江、淮两大流域的相接之地,南北各有河流与江淮相接。

最终这个重大战略任务落在了合肥身上。合肥之所以得名,并不是因为建城的是两个胖子,而是因为“水”。一个汉字如果成为河流之名,通常会加上一个三点水旁,所以淝水的这个“淝”和合肥的这个“肥”本质是一个字。在合肥的北边,一条名为“东淝水”的河流,将之与寿春和淮河连接起来。东水的入淮之口被称之为“”,向为由中原南下江淮的主入口。后来前秦与东晋间爆发的那场著名的“淝水之战”,便发生于此。

有东淝水就会有西水,淝口之北对应的即为淮北支流西水,西淝水东西两侧分别是涡水和颍水,涡水之东还有一条水;此外合肥之南则生成有南淝水与巢湖相接,再由巢湖通过水道由濡须口连接长江。这四条淝水的体量都比较小,西、北两条淝水因为近侧有颍、涡两条大型淮河支流连通中原,在地缘政治上并没有太大价值。而西、南两条淝水,则因为能够担起贯穿江淮的任务,能够更多出现在历史舞台上。所谓“合肥”之名,便是指南、北两条淝水相合之处。

刘馥入主九江之时,整个九江境内已经被袁术折腾的几无人烟,位于九江郡西侧的合肥亦几乎是一座空城。因此刘馥进驻之后的当务之急和陈登在广陵做的一样,那就是吸纳人口、恢复生产。好在刘馥是有皇命在身,又熟悉江淮的情况,而且曹操几年前已经颁布了《置屯田令》,在治下各地大力兴修水利、恢复生产。刘馥的到任即意味着局势稳定,很快便吸引了数以万计外逃邻州的江淮之民回流。孙权在接任之后,有大批江淮士民北投,除了对他持观望态度以外,这也是个重要原因。

旱灾是东汉末年常见的自然灾害,想要安民必得兴修水利。袁术部分曾经解读到,在这个问题上江淮原本是非常有优势的,当年楚国名相孙叔敖曾在九江郡西北蓄水为“”。东汉初年王景又重新整修过芍陂,获良田万顷。刘馥到任后,当即组织人力重修芍陂,同时新建/复建了茄陂、七门、吴塘等于一批水库,用以灌溉稻田。

由于芍陂不仅面积广大(与巢湖相当),还与东河相通。一旦曹操决定向南用兵,这个大湖还可以充当训练水军之所。事实上,刘馥从上任之始,就已经在着手做与东吴的战争准备了。所谓“守江必守淮”,除非孙权日后愿意真心归附,否则曹、孙双方必有一战,到时候能够勾连江淮的合肥必定成为主战场。

官渡之战与赤壁之战间的这七年时间里,曹操与孙权为各自利益而维持的和平,客观上为刘馥经营江淮提供了时间。在这七年间,刘馥不仅努力积聚人口、恢复生产,还特别加高、加固了合肥的城墙。同时大量储备木石、鱼膏、草苫等。这里说的木石俗称“滚木礌石”,是从高处往下扔的防御武器;鱼膏的字面意思是“鱼油”,实际泛指油脂,也是守城之用。一旦敌人蚁附城下,便可以城上置大锅加热,然后倾倒下去,再以火把点燃以给对手巨大杀伤。为了应对将来可能发生的战争,刘馥光鱼膏就准备了数千斛。

坚固城墙,准备木石鱼膏这些守城物质都好理解,那么准备大量草苫又是做什么用的呢?还是为了守城。草苫又叫“帘”,是用稻草编织而成,现在在农村地区还能常见。古时常用之覆盖于房顶或粮仓之上防水,当下还可用于蔬菜大棚之上,帮助保持大棚内的温度。至于刘馥为什么要准备这么多草帘,等合肥之战开启后大家就明白了。

以扬州刺史的定位来说,稳定九江的局面只能算是完成了工作量的六分之一,充其量也就是以刺史之职行太守之实。江东三郡及同处长江对岸的豫章,刘馥当下是没有可能有什么作为的。孙翊被属下所杀那次是最好的机会,可惜被江东女丈夫徐夫人给反转了。不过当时河北战事正紧,即便徐夫人不出手,曹操也不会在这个关键时候跟孙权把关系搞僵。没力量把手伸到江东,能够让刘馥摆脱太守定位的就只有庐江了。

孙权在攻杀反叛的李术之后,任命宗室孙河做了庐江太守。在孙河因孙翊被刺事件也被杀后,孙权应该是任命了孙邵为庐江太守。孙邵并不是东吴宗室,而是青州北海人,原本是孔融的功曹,后来跟着刘繇到了江东,再后来就成了孙权的属下。孔融很早就说孙邵是庙堂之才。后来孙权称吴王后,孙邵甚至越过张昭成了第一任丞相。

不管派谁治理庐江,有一个客观事实都是存在的,那就是东吴从来没有控制过庐江全境。庐江郡由于三角形的大别山插入,分割成了两大地理单元:一是大别山以东的江淮地区;二是大别山与长江之间的走廊地带。由于当下这条走廊大部归属安徽省安庆地区,我们可称之为“安庆走廊”。庐江原本的郡治为大别山东端的舒县,地理上正好是两大板块相接之地。袁术任命的庐江太守刘勋,把郡治迁到了安庆走廊中的皖城(安徽省潜山市)。东吴治下的庐江郡亦以皖城为治,以控守安庆走廊及长江北岸地区。

东吴不是不想向北扩张,而是当时做不到。还记得袁术在走投无路时,曾经前往庐江郡去投奔他的部将陈兰、雷薄吗?这两将在拒绝接纳袁术后,就一直聚众于自立门户。与二人在一起的还有一个叫梅乾的本地豪强。需要说明的是史书中对于他们的名字记载有些混乱,除了陈兰、雷薄、梅乾这三个名字以外,还有陈简、雷绪、梅成之说,也因此有人认为是不同的人。这种情况倒也不奇怪,当时很多人在落草之后都会换个名字。比如在凉州羌乱时被裹挟起事的边章、韩遂,原本的名字就是边允、韩约。

江淮之地民风彪悍,豪帅们各聚其众待价而沽,此前差点让鲁肃前去投奔的郑宝就是其中之一。陈兰、雷薄、梅乾三人则没有在竞争中被兼并,而是各聚了数万人口形成紧密联盟。这三人能够在江淮之地一直保持自主状态,是因为他们所依靠的是灊山。灊山,之前解读过了,这个难写的灊字与潜水的潜字相通,对应的就是安徽境内的这部分大别山脉。这意味着,无论谁想进剿他们,都可能面临一场山地战。相比之下,郑宝活动的巢湖地区就没有那么好的防御力了。这也是为什么郑宝当时虽然势大,但还是选择投奔东吴,并因此被属下所杀。

这几个江淮豪帅以灊山东北麓的灊县(安徽省霍山县境),及其北部的六安县(安徽省六安市境内)为根基之地,纵横江淮。由于他们的存在,孙权这边暂时就没有办法把控制力,直接延伸到庐江的江淮部分,而刘馥到任后也看准时机对陈兰等人招抚,承认他们对庐江北部的控制权,以牵制孙权。这意味着,庐江郡的北部名义上算是置于朝廷管辖之下,实际上处于军事独立状态。

准备在江淮开辟东线战场的孙权,针对淮南三郡当下地缘政治结构开辟了三处战场,在庐江方面是招诱陈兰、雷薄、梅乾等人反曹。这些人未必是想真心归附东吴,但看到曹操新败也是很乐意出来抢地盘的。而在广陵方向则由张昭领军,发动第三次匡奇之战。是不是有点奇怪,张昭不是文官吗?怎么也统军上阵打仗。

其实当时的文武官员并没有那么泾渭分明,世家子弟都会文武兼修。孙权每次出征都是留张昭在后方。扬州宗帅、山越多,没点军事才能是镇不住的。建安七年时,吴郡闹过一次黄巾军,张昭就亲自领军剿灭过。此外他还在豫章督领诸将征剿过名叫周凤的贼寇。

庐江、广陵战场都是辅助战场,中心战场还是孙权亲自领军进攻的九江这边。而将曹操势力逐出淮南的关键,在于拿下合肥城。只要能拿下合肥,东吴就有机会在西、南两条淝水之间开通运河,将控制力沿水路推进到寿春,到时候芍陂就将成为东吴在江淮的水军基地。这里需要说明一点,合肥城的战略位置是在两条淝水的相接之地,但具体选址却不是在分水岭之上,而是在南淝水上游。考虑到庐江的扬州属性,需要与长江流域地区有更多地缘联系,这种设计在当初是合理的。

然而当合肥成为曹魏抵御南线进攻的前哨阵地时,这个原始设计就不太合适了。这使得孙权的船只可以轻松兵临合肥城下。二十年后,迫于东吴屡犯合肥,包括引发让张辽一战封神的“逍遥津之战”,当时负责东南战事的满宠决定在旧城之北、分水岭一带修筑“合肥新城”,以让东吴军队不得不陆行一段,方能兵抵合肥城下。这才从地缘战略层面,补上了合肥的短板。不过旧城毕竟有通江之便,所以后世合肥主城还是恢复到原来的位置。

尽管借助水利之变,孙权所亲率的大军可以轻松抵达合肥城下,但刘馥这七年来所做的准备工作也不是白给的。战事从建安十三年十二月,一直延绵到次年三月都还没结束。这时候对于孙权来说,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坏消息是曹操亲率的援军已经顺涡水而下,抵达他的老家谯县;好消息是温暖湿润的太平洋季风如期而至,为江淮地区带来了充沛的降水。经过几个月的攻击,合肥的城墙已经残破不堪,被连绵大雨浸泡,面临着坍塌的风险。

大家如果透过影视剧去了解历史,很容易觉得城墙都是砖石砌的,其实不是的。这类城墙只在外层包了砖石,里面都还是泥土夯筑。而且用砖石包裹城墙的做法,最初始于南北朝,在宋代才算较为普及。在此之前的夯筑城墙,夯土都是裸露在外面的。如果长时间被水泡,尤其是已经破损的情况下,极易坍塌。此前曹操水攻下邳,与其说是用水去淹城里,不如说是用水去把下邳坚固的城墙泡塌。

刘馥对这种情况早有预案,当日让大家把稻草收集起来制造那么多草苫,就是等着这一天。守军将它们披覆盖于城墙之上,等于为城墙穿了一件雨衣,有效的防止了城墙被雨水浸泡。同时那几千斛鱼膏也不光是用来杀伤敌人的,还有防止敌人夜袭的作用。入夜之后的合肥城会沿城墙燃起灯火,照亮城墙外围。孙权无论想乘从哪个方向夜袭,曹军这边都能及时做出反应。可惜的是刘馥本人已经看不到这些成果,因为在他在孙权来袭之前刚刚离世。

孙权这边一直拿不下合肥,曹操又开始南下,情况就有些危急了。在这种情况下,孙权一方面加紧对合肥的攻势,一方面命张昭放弃匡奇,移军淮河南岸的当涂(安徽省怀远县马头镇)。曹操率水军顺涡水而下后,将在涡水入淮的“涡口”转入淮河水道,再向西至寿春进入西。当涂位于涡口之西,且有当年大禹曾到过的“涂山”在淮河南岸为依托,张昭如此进展顺利可据此迟滞曹操的进攻。

然而张昭的军事经验只是在内部平息小股乱民,这是他唯一一次外战。他获得这个机会,一则是因为东吴的猛将都被周瑜带到荆州前线去了,孙权能用在东线战场的,多不是沙场老将。比如像与张昭并称“二张”的张弘这次也跟随孙权出征;二则张昭估计也想证明下自己。毕竟此前他是坚定的主和派。现在周瑜有此大胜,想到前线证明下自己非贪生怕死之辈也是人之常情。只是不管张昭到底是怎么想的,他都没能打下当涂城。再后来张昭也就安心做谋臣,没有领过兵了。

张昭这边没有完成阻击任务,孙权这边也不顺。知道时间不多的吴主,甚至决定仿效父兄,亲率轻骑前往阵前突击。关键时候是张肱及时劝住,孙权才没有去逞匹夫之勇。孙策选孙权继位,就是觉得孙权比其他兄弟都沉稳,不会再犯这个错。可见当时孙权有多急。从合肥的地缘位置来说,孙权也的确应该急。历史上东吴前后打过五次合肥之战,史称“五战合肥”但都没打下来。这次是第一次,也是机会最好的一次。

孙权这边打不下合肥,曹操那边为了抓紧时间,在大军出征之前就已派出轻骑千余,由汝南渡江,由庐江境内直插合肥。不过由于曹操带回来的主力,很多在荆州染上疫病,需要更多的休整时间,这次充作先锋的并不是精锐的虎豹骑,而是由曹操部将张喜率领的汝南驻军。结果疫病这东西会传染的,汝南兵在路上也病发了,耽误了行程。然而孙权这边并不知道这一切,甚至还误判了援军的规模。让孙权误判形势的人是蒋济。

蒋济跟蒋干都是九江人(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亲戚),能言善辩的蒋干晃了一眼就消失了,蒋济在后来的历史中,却对曹魏经营江淮作出了非常重要的贡献,成长为一代名臣。蒋济当时任职扬州从事,见援兵迟迟未到就想了个办法,跟上司诈称已经得到张喜的书信,有四万援军已经到了雩娄。新任刺史刘相信后,当即派遣主簿前去迎接张喜。这个消息最起码可以起到稳定军心的作用,但却还只是第一步。

蒋济当时和刺史此时应是按照防御惯例在城外扎营,与合肥城互为犄角。孙权想率轻骑冲的就是他们的营寨(用骑兵攻城是不可取的)。接下来蒋济又安排了三个信使前往城中给守将送信,传达四万大军将至的消息。在围城战中怕通信被围城方截断,派多名信使是常规操作。不过蒋济安排三名信使,却是怕孙权截获不了这个假消息,多安排两个是为了增加概率。而这件事有诈瞒着所有人,也是怕信使被抓后露出马脚。结果其中一个信使果然被孙权给抓住。至于送进城的信也没白送,可以稳定城内的军心。

雩娄县隶属庐江郡,位于现在的河南省固始县最南端,与合肥的交通距离为三百里。蒋济选的这个地点,让孙权感到很无奈。即让他感觉援军已在淮南不日将至,又没有时间去核实,最终孙权还是选择了相信,将营寨和围城的器械烧毁后撤军回到江东。回到江东之后就知道后悔了,因为见孙权撤军,曹操也就没那么急了。一直到七月才率大军由涡口入淮,引军至合肥。入驻合肥的曹操,一面依托芍陂驻军屯田,准备与孙权的持久战;一面以夏侯渊为主将,带领诸将前往庐江平叛。其中张辽带领张郃、牛盖两将征讨陈兰;于禁、臧霸讨伐梅成。

战役的结果是梅成先降后叛,跟陈兰一起退入灊山,依托主峰海拔近米的天柱山与曹军抗衡。尽管地形险峻,道路狭窄,张辽最终还是率军击破了陈、梅二人,将他们的部众全部俘虏。唯一脱逃的是雷绪,事实上雷绪很可能还没接战就提前跑了。因为雷绪不仅成功逃走,还带走了五万部众。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陈兰、梅成反曹,自然就是孙权的盟友。曹操这边也预料到孙权会去救援,就让臧霸南下负责阻挡孙权的救兵。臧霸先是拿下了巢湖东南角,与濡须口相接处的居巢县,然后再西南向进占庐江旧治舒县,也就是周瑜的老家,据此阻挡吴军北上。舒县位于安庆谷地的东北端,与张辽后来建关的硖石山相邻。不管吴军是从皖城还是濡须口北上,都得过这一关。

进驻舒县后,臧霸先是西向主动进攻皖城,皖城就在天柱山南麓,臧霸这样做是为了避免皖城的吴军北上接应陈兰、梅成。此时驻守的皖城的是东吴猛将韩当,双方战于皖城之北的逢龙。待收到张辽全歼陈兰、梅成的消息后,臧霸遂主动退军回到舒县。只是这是东吴的地盘,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韩当的面子往哪放。于是臧霸一退,韩当又追了上去,双方在又打了一场。两场战斗,臧霸这边都取得了胜利。

除了徐盛这一路以外,孙权这边还从江东派了数万人准备乘船北上救援陈兰、梅成。此时居巢在孙权撤军后,已经重新被曹军占领,何况走巢湖水路的话,去往的是合肥。孙权选择的路线经由舒县北上。舒县有天然河流向东连接长江,其注入长江的河口被称之为“舒口”,与舒县的交通距离约百里。结果孙权这边的兵力刚在舒口集结好,就收到臧霸回军舒县的消息。

臧霸回军是因为陈兰、梅成已经被张辽歼灭。这意味着吴军再北上就没有意义了。于是在集结的吴军接到命令,准备上船重返江东。然而韩当可以乘臧霸主动撤军追击,臧霸同样也可以。听说舒口吴军准备后撤。臧霸当机立断,领军夜行百里杀到舒口。天明分两路发动攻击,夹击吴军。急迫间,很多吴军因为不能及时登船而落水。此战之后,孙权不得不派出使者与曹操议和休战,曹操将让夏侯惇与臧霸入驻居巢。以防止吴军再图合肥。

孙权想拿合肥未果,结果还丢了。想接应陈兰、梅成又损兵折将。要是得了雷绪和他那五万人,应该也是能弥补损失的。结果就像我们上一节提到的那样,雷绪却去是荆州投了刘备。让本来信心满满的孙权再次遭遇了打击。这使得接下来东吴无论如何都要正视刘备的存在,并与之结成紧密联盟了。至于在前一年刚刚丧偶的刘备,也将迎来他人生中的又一次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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